close

她上禮拜把完成的兩章初稿拿給她的「老闆」看。

「老闆」,臺灣研究生好像都習慣這樣稱呼指導教授,好似研究生和指導教授是主從關係,而非傳說的師生間有傳道授業解惑還會教學相長。不過,她在別人都說「妳老闆...」的時候,仍舊說「喔我指導教授...」。

她的指導教授看完後,說:「妳怎麼寫得那麼無聊?如果我沒有記錯,之前我們討論這本論文,是要讓漁民說話。但是剛剛看了這個章節,只有在前面提到一點漁民的說話,然後妳採用了某一個地方的...」「...文史工作者」「妳說的文史工作者,他們的框架。然後寫得很呆板和僵硬....妳同意嗎?」

她能說什麼呢。是的。我想她說了同意。

指導教授告訴她要寫得活潑一點,要寫故事,要真的故事,要一些故事包含這些那些,然後說到了龍應台,說到了新民族誌。然後問了:「妳覺得怎麼樣?」

她能覺得怎麼樣?她好似不習慣自己覺得怎麼樣,於是沒有回答指導教授的問題。她開始敘述起自己為何如此寫作,因為寫不出來,參考歷屆學長姐論文後,先定出好似人們都這麼做於是她也做的,論文的結構第一章導論第二章歷史第三章技術第四章生產制度第五章社會關係第六章結論。她說得又急又快,無法忍耐地像是要吐盡委屈。

「所以妳現在的意思是告訴我說,給妳自由妳不要,而要去follow哪些舊的東西?」

妳覺得怎麼樣?關於妳的論文應該是什麼樣子?

我覺得很委屈。關於老師您說我怎麼寫得如此無聊。

阿,真是一場牛頭不對馬嘴的尷尬。

她這才懂了自己的愚蠢。對方總是在討論未來,而她總是為過去辯解。類似的場景到底重複過幾次?

結束這場meeting後,她不得又更同意她的指導教授一些,寫作是為了讓別人瞭解一件事情,也是為了讓自己更瞭解自己。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hyi5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