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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果像打關過任務一樣,那麼計畫寫這篇關於「漁業」的論文,或者更該說,關於「爸爸」的論文,就是這三年的主要任務之一。現在的日子,溫暖開朗到我都忘了,忘了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提起家裡的事情都想哭。

我還記得的幾次。高一美術課,該死的、自詡為心理治療派的老師,面對面地叫我分析畫,當我忍不住哭後,草草讓我到一旁休息。高二家政課,好像是放喜福會之類的片,然後課堂分享,已患有暴露狂而不知情的我,發言後又流眼淚。大一上藝術與心靈,期末發表,被老宋直擊要害,問我廢棄的錨、不亮的燈意味什麼?再過半年,告訴ZGI,被敷衍說想遠離黑暗的氣氛,我決意再也不讓這件事情浮上台面。
接著有一年爸爸的爸爸過世,爸爸被兒子的角色一腳踢開。再接著一年,爸爸的媽媽再也無法讓爸爸盡孝心。漸漸地我夠堅強,迂迴地去經營家。稍稍卸下心防,在DOS前面近乎崩潰,他卻日後說這是藉口。
而後...
而後...
而後漸漸明瞭,很多看似理性的行為,可能只是後果而已。

就像蛞蝓,黏濕蠕動著往前爬行,緩慢拖出一條,陽光下亮晶晶的絲液。

很感謝K老師,他重視我的私人理由。而不是如同許多人告訴我,把論文僅僅當作初步訓練成果,或者一種不外乎遵從人意的事情。K老師的眼神比我還堅定...(._."),堅定到我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作。

其實我並不認為,這樣寫論文是必要的、或好的,「意義」不外乎人情,有興趣和人生難題,都同等高尚和值得去做。另外,許多「自以為理性」行為的發生,動機之可疑,往往都在好後來、真的很後來才浮現,或許跟JA「等得不夠久、想得不夠多、感受得不夠深」有關乎?而KO則說我太貪心...


我在意的是什麼呢?「你要做的是死的還是活的?」「關於過去的還是未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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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也好 

不看也好 

我還是要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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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時間是凌晨一點,我開始懷疑要不要寫這文章,回答這問題。...對,這麼抒情且似乎攸關平生大志、人生未來的題目,首先面臨的就是作者要不要回答、願不願意寫的難題。而且考慮的不是公不公開、要不要讓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知道,而是考慮「時間」,這種人造出來的理性...。

用一種堅持考慮瑣碎小事到極點去行動,非理性的理性,就幾乎是我的樣子。這件事情是KA點破我的,不過我沒有去「解決或回答」,因為「不一定要」、雖然它可能是「病」。這一解釋可以直接的命中,為什麼我幾乎是狂熱地、病態地,去追究每個人說話的動機,精神分析、語言學、社會科學或人文學科,並且無法學會開玩笑地去看待。(我想起下意識的問U,為什麼一個人不能滾下山?一定要兩個人兩個人滾下山?)

對於「矛盾」的發生我倒是無法克制的哈哈大笑,以致於,當我在系上晚會的表演結束後,馬上地接到家裡告訴我爺爺病危的通知,第一個念頭是:「挖,我現在應該要大哭、並且覺得人生如戲。」接著開始哭,哭得之慘烈,一邊哭、一邊心想,怎麼哭得這麼誇張阿?我跟爺爺的感情又沒這麼好。那種哭,幾乎可以說是,毫不費力的就行使出來。

那我什麼時候會真的哭得很傷心?恩...哭跟傷心不已是分開的,我哭的時候,或許比較是感慨、也不願意阻止,就讓它發生吧的想著。傷心不已的情況...通常會在看戲的時候發生,那時候哭倒是真哭,藉著戲哭,心裡想著這情節好感人,然後悲從衷來。很多時候不哭,但難過,難過到不願意說任何話,我話很多的、特別在人類學訓練後,更覺得冷場是種罪惡般的行為,很多人似乎會因為場子熱開心,我自己卻在開心之餘,會突然忍不住放空。

以上,在「非理性的理性」的悖反命題下,完全變成一種假話、或者真的不能再真的話。

照這情況看去,這篇文章回答不了問題了。總是要簡略記之。

W老師...沒錯,是老W,我在動筆暑期田野的過程,在我不斷地心裡無限掙扎與自責與受困於驕傲,一切的一切,在某星期突然以很明顯的問題成形在腦海:「我是對漁業有興趣?還是對從事漁業的爸爸有興趣呢?」在發現這問題的當下,我開心了,因為這是所有問題的最根本的,儘管聽起來有點兒不入中國人的耳,有點那麼些亂倫的味道。W神準似的,隔天跟我聊起暑期田野時,相當直接,他說,他上次跟我談完後,有種,我做這題目只是為了要當爸爸的兒子。差不多?豈止。雖然我前一天想到了,但無法驚訝地W比我更早知道這事實。

中間很久很久,沒跟W再討論過我的暑期田野報告,他沒提,我也不覺得他忘了。

Ts昨天研討會提問時,抓住我報告中的一句尾巴:「基於...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漁村長大的小孩...覺得想要重新檢視「漁村」做為研究框架.....」,Ts問說:「你覺得這報告,有沒有貼近你自己的問題,比較接近漁村阿或者漁民,或者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比較像漁村的小孩?還是你爸爸的孩子呢?...」shit,突然很懂得NANA她親生母親遺棄她的事情被公諸雜誌的感覺。其實是無關緊要的、真的,只是有種不是太願意碰觸的事情,被掛在他人嘴邊,總是有點不太習慣。我當場說了,心裡有點感謝、但也有點遺憾,畢竟我並不想讓聽不懂的人聽見這種事情。(Ts在寫文章,特容易抓住別人這層面,也使得她文章總是看來有意思。)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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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報 2007.11.03  
第一名市長的民調迷思
李丁讚  

       九月分《天下雜誌》有關幸福城市的排名,新竹市高居第二。新竹市長林政則近年來的施政滿意度,更一直名列前茅。部分市民都對此甚感困惑。《園區生活》雜誌就做了一個專輯──新竹市真是個幸福城市嗎?強烈質疑天下雜誌所做的民調。新竹市的民間團體「竹掃把行動聯盟」更在日前召開記者會,用具體的證據戳破民調的迷思(myth),並在公車上大登廣告,如「五年出國五百天,市長真幸福」等。

    根據《園區生活》和「竹掃把行動聯盟」的資料顯示,新竹市的環境品質不佳,各焚化爐持續排放過量水銀,南寮焚化爐汞排放量更超出標準廿三倍。貧富差距全國最嚴重,人行道建設全國倒數第一,古蹟保護吊車尾,車禍率全國第二,市民的負債率全國第二高,失業率高達四%以上,城市的道路與公共場所處處障礙,許多老人無法走出家門,五成民眾認為新竹市不美麗等。  

      弔詭的是,為什麼新竹市的各項民調,尤其是市長的施政滿意度都是全國第一呢?這可能有兩個原因,其一是,科學園區使得新竹市在很多客觀因素,如家庭收入、教育水平等,幾乎都是全國第一、二。這些經濟上的客觀因素使得新竹、乃至於北部各縣市的民調普遍比南部縣市來得高。但這不是市政本身的成就。  另一個更為關鍵的因素是林市長「親民愛民」的人格特質。很多市民都知道,新竹市民任何婚喪或宴會場合,只要有帖子送來,林政則都會親自或派代表參加,最少也會送禮。很多有影響力的「親友」,禮金更是不薄。而且,不只紅白帖,市民生病了,林市長也會到醫院探病送禮。市民的疑難雜症,市長也樂於幫忙。甚至,每個小學生都有免費的營養午餐。  

      除了禮物贈與之外,各種職務任用、補助款、或建設經費的分配,林市長也是大方放送、雨露均霑。以九十六年度上半年對民間團體的補助經費為例,市府共補助了二四九個民間團體,補助金額為三九一○萬元。除對大型團體如市公車的補助款是七九一萬元,工業策進會是四○八萬元外,絕大部分的團體都是五萬、十萬,利益極小化,但讓每個團體都能分配到。因此,很多市民都很高興。而且,更有創意的是,林市長每年都要帶「表現良好」的市民到國外去訪問。每年出國超過一百天。皆大歡喜,大家愛死了林市長。  

      因此,在這種利益分配極小化的情況下,在很多市民都能實質地分配到某種利益時,民調怎麼可能不高呢?  可是,新竹市的債臺高築,每個市民的負債率高居全國第二。個人的社會資本原來是以城市的財務危機為代價的。而提供免費午餐給所有小學生時,家長都很高興,但扣除掉人事費,新竹市各中小學的教育經費就只剩下三分之一強,真正的教學與輔導費用嚴重短缺。滿足了家長,卻讓小孩受苦。真正需要午餐補助的家庭只有十分之一,卻補助到一般寬裕的家庭,這不合正義原則。  

      尤其,當林市長每天勤跑紅白帖、醫院、基層、出國之餘,還有剩餘的時間來處理公務嗎?每天在做「人」,還有時間來做「事」嗎?何況還有環保、教育、交通、古蹟保存等嚴重的市政問題啊!  

      其實,林政則的問題,是台灣基層政治的共同問題。政治人物往往只重視個人服務,而對整體性的,尤其是那些需要長時間才有成果的結構性問題,總是視而不見。這主要是因為,個人性的服務可以馬上擄獲人心,而結構性的問題不只一般人不會感覺到,而且還會得罪人。因此,大家都在討好個人,留在民眾中取暖,不求提升。這是民粹、不是民主。  

      可是,政治是公共利益的追求。私人利益的自然加總,並不構成公共利益,而是需要經過綿密的論述與連結,才能轉化為公共利益。好的政治家就是能做這種轉化工作的人,讓民眾看到共同的利益與希望,一齊努力追求,這才是真正的民主。極小化的利益分配,讓人看不到遠景與希望,與好的公共生活是背道而馳的,也不符民主政治的運作原則。  


(作者為清華大學社會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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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說尋覓生命的本質,F 說我的本質是疑問。
笛卡兒說身為人的生命本質是思考,
韋伯並不那麼在乎生命為何存在?
他說:要成為職業人,才堪稱有人格。

「人格」的定義是:
在基督教一神消退、希臘羅馬諸神紛紛復活的時代,
所有的知識、技藝都成為一門職業,
職業意味著要精益求精、使得每一種職業如同迴旋上升的階梯發展,
過往如同浮士德追求「完人」典型的可能已不再有,
而是產生了宿命式的論調:以前的人是選擇成為職業人,現在人是
必須成為職業人。
多神代表的多種價值在世上衝突、論戰著,
個人不可能具備所有的、全數的價值觀,
也不可能精通所有的職業、同意所有職業背後的價值。
他必須選擇其一,在面臨價值衝突時,解決衝突和矛盾, 
使之成為不存在矛盾的、完整的人。
這樣才有可能在職業有所成就、這樣才有可能堪稱有「人格」。

在此「職業」定義是很廣的,
比如新教倫理中,即包含了學科知識、技藝行業、宗教信仰層面。
而「人格」的概念和標準,
則相當地迷人,但有時卻也令人猶豫起來,
總覺得要具備完整的人格,
是有可能將自己越趨狹窄地、侷限住可以擔任的角色。

佛法講究眾生有佛性,倡導開展佛性讓人有無限可能。
在各種宗派支流、不同修行的法門下,
也衍生出類似於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的觀念,
比如說:修行佛法、要折伏他人,首先要讓自己成為可以信賴的人,
活躍於世間的姿態,才是佛教徒的姿態。
(活躍一詞,實在蘊含深意。)
上述作法,是相當不同於修行戒律,或者賞善懲惡的輪迴觀,
而更像是「佛法運動」興起了,
這種以信仰驅策出的行動,實是更有力道、但也需更加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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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很奇妙的,很多時候覺得自己似乎空空地晃蕩身體,心頭也沒有放上什麼事情。但是,總是許多意想不到的,不知不覺地被「人」這個有機體貯存下來。很苦惱地寫報告,卻很驚訝發現自己記下了之前沒有意識到的情景,比起人,我似乎鮮少意識到空間的「存在」,只覺得像是背景的。以下,是對南方澳和新竹漁港的描述...

....南方澳與鄰近的新竹(南寮)漁港 在地理景觀以及人群活動的呈現,有著截然不同的樣貌,南方澳漁業活動與住商機能緊密結合,新竹漁港則是完整獨立的空間與附近住商隔開。新竹漁港相當空曠,由來往各兩線道隔開一大塊一大塊的空地,空地多有植草皮大多閒置、無明顯用途,以人群活動來劃分新竹漁港的話,可以分兩部分,一部份是魚市場、周邊攤販以及大草坪,主要是觀光遊客或假日家庭休閒的人潮;另一部份則是漁民活動的空間:漁港碼頭、加油站、漁船出入口、漁船整修的上架處、外籍漁工置留處、海關等,也有一些默許給漁民堆置網具的角落。非假日或者入夜後,整個南寮漁港人潮幾乎都消退,只剩漁民在港內作業的身影。

然而在南方澳是全然不同的氛圍,住家和商家、觀光客和當地人、海關人員、漁民和外籍漁工等人群活動全部混雜一塊;空間景觀也是,房屋倚港口而建,臨著港口多是海產街、鋼鐵街、造船巷等與漁業有關的住家商家,每條小巷彎進去兩旁是緊鄰的住家,門面僅兩人張臂寬,都是二三樓平房。偶有突出的大型水泥棟,裡頭是喧鬧腥污的魚市場或作魚工場,還有以大型動力機械為標誌的置網場和造船廠,觀光遊客提拿一袋袋新鮮魚獲,間有載上冰塊或大魚的漁民踩著腳踏車與汽車爭道…等。雖然假日觀光人潮擠得這水洩不通,但非假日或夜晚,南方澳依舊是燈火通明—一些是大小廟宇裝飾的燈泡、一些是屋內透出來的光線、一些是漁船作業的照明。


改日再將南方澳新竹漁港的照片補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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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繳交暑期田野報告的大綱與題目在即,
我只好硬著頭皮,去找該找的老師。
後來發現,寫報告和計畫這種事,
最好能一有問題就找人討論,
約莫人文社會學科都是時間累積來的成果,
與老師對談一小時勝過自己煩惱近兩個月。

---

昨天(18日)伸出脖子給L老師砍了幾刀,她一一說明資格考有哪些需要大修、大砍、大刪..說到我覺得自己大學和研究所頭一年都白讀了(泣)。但想想在糟也就這樣,就雨過天晴了。

今天則一度猶豫還要不要找C2老師談暑期田野,
忐忑不安的等著時,還打量著要跟老師說的第一句話:
「老師我脖子已經被砍很多刀了,你要手下留情,不然頭就斷了。」

進門後,拿出標題為「資源回收區的NOTE」,
老師問說,這怎麼寫資源回收區?
我說,我拿不出我的暑期田野報告和企畫,只有把想了很多的東西像寫日記一樣寫出來...
他看了兩頁後,說:交報告時不能這樣寫,這只是你的note。
(o.s我知道,老師,我真的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寫出啥了...)
老師接著提了兩三種架構,說可以這樣安排,
我說:老師可是這個怎樣怎樣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怎樣怎樣,還有什麼東西要不要考慮阿?
老師一一回答完該怎麼安排後,
我又說:老師你等一下,我想一下,我總覺得有一個東西我漏講了,但是很重要...
(老師微笑....但看起來更像苦笑...)

30sec later

跟老師提到我「被啟發」的想法,和那個現象,
說一說,C2老師就說,我知道你的問題了,
你的問題就是你要找漁村找不到、找漁業社群又不知道要找哪一個...

(對!就是這樣的,一直就是這樣,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寫!)

C2老師:那你就從一個港口出發,以南寮港為例,
先看以前從事漁業的範圍的人,住哪到哪,生活步調,活動範圍
然後現在的船隻在這的人,居住範圍哪到哪,生活步調,宗教信仰...
光是比較起來,就有很多可以講的了。

(對耶!!!而且我想講的東西都有被講到了!)

我(瞪著老師):喔!!!我知道了!!老師,那什麼是人類學方法(對,我研二,還問這笨問題)
老師:人類學方法就是具體而微,不然去看漁業署報告就好了,不用人類學家。BLABLA
我(淚光閃閃):老師,具體而微實在是很奧妙...,有時候很難體會。
老師:這,那也沒辦法。 (覺得事情談完了往後靠向椅子)
我:老師,那暑期報告要怎麼寫(再度問了一個很白吃到的確是困惑的問題)
老師:(失笑)這就是你的暑期田野報告阿,你就講你看到了BALBALLA,
然後有什麼可行性,就是剛才談你的論文想怎麼做的...
我:喔!謝謝老師。
老師:(講了很多漁業的研究。)
我:好!謝謝老師!
老師:以後 ........不然只會越來越多「資源回收區」。
我: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整理,才會都是資源回收...)


天氣真好,風大真好,秋天好好,能夠知道諸位老師這麼厲害真好,
人類學具體而微的奧妙真好,困擾三四個月的東西,一個小時就被解決真好。
唉,能夠讀書也真是好的。能夠沒有半途放棄也是好的。
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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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19日快樂的感想後,今日動筆開了名為「滿懷希望版」的暑期田野報告時,再度地遇到無法完整敘述大綱的問題。寫一份報告或研究計畫,折磨之甚,特此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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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第二次色戒,突然發現我一直看著湯唯,或者該說,李安讓觀眾用王佳芝的眼睛和身體,去經歷那壓抑人性的戰爭年代。後來,就多了慶幸,自己是女身可以理解王佳芝,多了不甘心,知道自己的欠缺,這欠缺讓我無法從頭到尾跟著王佳芝。接著覺得難堪,想起自己寫了上一篇部落格的文章,顯出旁觀者的自以為,被自己又兒氣又魯莽的字句劃了兩三下。我竟然用旁觀者的說法掩飾自己的角度。

跟還很陌生的F聊天,意外的交淺言深聊起兩段戀情。當我忿忿地說起自己相當討厭梁逸民的幼稚無知,一如大家所評論時,F說我過於激動了。的確是,那種「用力過度」的姿態,非常地突顯出人不敢面對自己的懦弱,我想到曾經喜歡過的人。雖然我的好友都說我並不那麼喜歡他。

我與K在餐宴上爭辯起來,爭執王佳芝是否應該「背棄」任務?說不清K的立場,倒是看了第二次後,我只覺得,這角色從頭到尾都是跟著感情做選擇,從來不是愛國大義,在舞台上說的情真意切,是為了梁逸民;她答應刺殺的計畫,也是為了梁逸民;寄人籬下的生活難過,又遇上梁裕民來勸說,王佳芝又答應了;色誘易先生時,她才漸漸地開始由愛生恨,恨梁逸民跟其他男人一樣,老把生意經掛在嘴上,不陪她看電影。若是叫麥先生或嫖妓的梁潤生,來勸說王佳芝執行任務,哪有後半場戲?現實生活也都是搬演這動之以情的橋段,我幾乎不相信有愛國心存在,或者有信守什麼的必要。

王佳芝與易先生三場的做愛橋段,我每次跟到這就跟不上,只從些蛛絲馬跡瞧出些端倪。比如第二場做愛,那段特別噁心的情愛話,「我恨你,你相不相信我恨你?」「我相信,我很久不相信別人說的話了。」易先生只是想在那安全的家裡,上王佳芝,不用擔心被殺,他她倆可以好好撫慰彼此需求,甚至演一場戲滿足自己;我想到那「獵人與獵物」的評語,是有相關的嘛?

如果有機會,我想能夠看易先生角度的色戒,由王佳芝的眼來看,第二場做愛的戲,可真是點出情感轉向的關鍵,如果是易先生呢?易先生有轉變嗎?有的話會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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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搜尋google關於李安這部電影的標題,都是用「色戒」兩字,這電影片頭不是打得好好的嗎?是「色,戒」。沒想到,英文可比中文要來得講究多,用「lust, caution」可比不拘小節的中文片名更貼近電影氛圍。有沒有人也留心到,電影一開頭出現的是「戒,色」,不知道該用哪時代橫式中文的讀法?
    當晚看完電影,Y與我攔住兩位講日文的老爺爺聊天,老爺爺在年紀、姿態、談話和資歷都突出於滿場的年輕觀眾。「全片盡是肅殺之氣!」看完電影的胡爺爺說,他在日據時代跑記者,對李安處理肅殺之氣特別讚賞,胡爺爺或許看過、或許沒有看過龍應台的評論,但他必然是李安知音,只有經歷過的觀眾才讀得出李安想說:「我們這一代不拍這電影,將來,就永遠不可能了。」
    「肅殺」下得準極!像我這時代,看完電影只有「沉重、鬱悶、低落」說不出所以然,甚至還有笑鬧和看人奶頭鳥蛋的…
之二
    這是一場沒有大人引領的成年禮。幾個年輕人七手八腳地壓住漢奸,用愛國情操壯膽刺下第一刀、第二刀,有人急忙地接過刀子,用他人的血證明自己立場。
    混戰方休,瑟縮在牆角的那位,終於撿起掉落地板的小刀,一邊哭喊、一邊緊閉眼睛,從背後捅了漢奸兩刀。一位女孩子嚇傻只顧哭,另一位恨恨地看出整場兒戲,看出她的同伴終究不成氣候,她恨恨地抓起被玷污的底褲,比同伴們都更早地變成了大人。
之三
    他像一條蛇,要鑽進你的心,在黑暗裡他比你們都懂得什麼是戲假情真,我用他幹我的方式幹了他,時時刻刻都想著下一秒鐘你們會不會衝進來用槍打掉他的腦袋把血濺在我身上!只有他的那輛車才載得上我,從今以後,再沒有我可以搭的車了。妹與郎共患難,不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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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罔兩問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無特操與?」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惡識所以然!惡識所以不然!」(《莊子‧齊物論》)
        眾罔兩問於影曰:「若向也俯而今也仰,向也括撮而今也被髮,向也坐而今也起,向也行而今也止,何也?」影曰:「搜搜也,奚稍問也!予有而不知其所以。予蜩甲也,蛇蛻也,似之而非也。火與日,吾屯也;陰與夜,吾代也。彼吾所以有待邪?而況乎以有待者乎!彼來則我與之來,彼往則我與之往,彼強陽則我與之強陽。強陽者,又何以有問乎!」(《莊子.寓言》) 

        對於莊子寓言的讀法,《罔兩問景:酷兒閱讀攻略》一書的引言是相當好的。用這當分類,只是因為事物經常有互為文本的關係,加上喜歡罔兩與景的中文味兒,偷來用。這些分類也都是說不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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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稱自己暑期田野的成果:「發現自己的問題意識有問題。」在出發到宜蘭前已如此,聽不懂的旁人的釐清自是一點幫助都沒有,我只有越澄清越錯、自己越發迷糊的的份。另一潛成果是,發現自己討厭接觸人群、使盡力氣卻不被接納,有一些先天因素:「漁夫和學生、男人和女孩、當地人和外來者」,無法接合的兩個位置,於是暑期後半,我幾乎無心於田野,甚或更久的時間我都是人在心不在。後天因素是,我突地發現不知道自己所為何來?以為自己可以興致勃勃的題目,反諷地,只是為了久遠以來習慣的目的:是對父親有興趣呢?還是對漁業有興趣?

由於是在人類學,若是後者的話,事情就簡單的多,換個興趣就罷。但對於一件事物的興趣,不是受成長過程影響著的嗎?把人類學當作建立人與人交集的手段,大概,突顯出我的「自我」是漂浮無形的,縱使是漂浮,但它們現在連軸心都沒有了。於是我開始對那些「有人味」的研究方式,一點都不感到興趣了。寧可所有的事情都是早早預設的陰謀,人只是自以為追尋解答的伊底帕斯,結果追到一場陰謀。多麼痛快、多麼戲劇性、多麼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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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並不懷有善意,她並不喜歡她所幻見的啟示,
但她沒有被賦予裁判的能力,因此,
先知焦躁且心事重重並大腹便便了起來。

在炎熱而多肉植物令人垂涎的荒地中,
先知躺在刺背的礫石上,「啟示…是預言還是詛咒呢?」
「嗤嗤!嗤嗤!」分不清是啟示的聲音,
還是自己的聲音,她派送了一位信使,或者,
她自己就是那信使?「將這畫送出,
送到那吃了蘋果的女子手中。(喔…白雪公主也是夏娃)
未來操握在她手中。」


「嗤嗤!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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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她從沒想過有人從小興趣就是做書籤。
恩,我喜歡做書籤,那是安靜、解壓的創造性活動。
最得意的一張書籤,透明膠膜包住風乾的蘭花花瓣,
嵌在卡紙中央。

從一些小事件,發現了我跟P的差別,是受學科訓練的影響嗎?
我跟P倆坐在湖畔,看夕陽灑在粼粼湖面,一陣微風...
P說:你看,吹皺一池秋水喔...
我說:恩,中文實在是很美。不過我剛剛心裡想的是「喔喔喔,風的具像化耶~」

此外,我還追問埋藏心裡已久的問題。
當徐志摩看見金黃色稻田時,他說「我看見....說了你們也是不信的。」
究竟徐志摩是看見什麼呢?
P說:他一定不是看見你所想的任何東西....重點不在他看見什麼,而是一種情思。

社會科學的訓練真有焚琴煮鶴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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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我當研究生與當大學生有什麼不同,
一定是在於學術訓練的寫作要求。
KA跟我說,我的報告經常有觀念跳躍、不清楚的部分,每個觀點看似有理,但卻零碎、毫不相關。
要練習,抓住一個重點,擴寫成一個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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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篇絮叨不停的雜文。給遠方的fetree,感謝你分享的一切。給尚年少的我們。)

「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

我用這句話當BBS個版版名大概兩年,前些天在學弟簽名檔看到全文,熊熊發現,自己斷章取義的過份。「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中庸為何?狂狷又為何?中庸之道難捉摸,我這顆被現代/後現代搞混的腦袋,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處於「我就是中央、中央就我」,只不過中央從來不中庸。時不時地,也總覺自己狂、狷或居其一;現下想想,狂不過狂年少,嘴咬麵包幻想呼吸就會飽,狷在任性自為,拿一無所成自命清高。

老魏:「人不可能知道自己好壞,好壞是別人給的評價。」我思故我在的風險,是很有可能囿於習慣卻渾然不覺,除去情緒、心理障礙、學識經驗,一個「人的存有」、身而為人的主體自主性,是什麼呢?幾無!反身性?我讀盧梭懺悔錄,那五六0年代翻譯版本,極有時代感的文句中,他驕傲地自詡:上帝,看誰人在你面前能比我更誠實!「神」在懺悔錄的存在,是眾人、是社會,誰能夠完全地接受當自己可有可無存在?我以為,真實卻是如此,我以為,不服氣也就只能向社會證明,去成為她的樑柱、或者動搖她的樑住。那絕對不是嘴巴就能完成,要傾盡肉身精氣血骨魂,要行動--社會行動。直至。

所有內在的存有都消融,唱誦成祝禱的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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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圖片是邪王幫忙藝術中心宣傳的裝置藝術。我放了顏色最亮麗的一張,而不是放了最別出心裁的,怕沒經過他同意。
    邪王終於可以離開新竹前,給了我一本「森林櫟顯記」,每頁筆記的背景,是殻斗科植物的果實或葉子,說是他去哪的林務局時,一位老師給他。跟筆記書一併放在紙袋的,是一小撮藍莓口味的嚼煙草,含放在舌根會刺激唾液分泌,說這是棒球選手時常在全球觀眾前吐口水的原因。煙草即使隔著透明夾鏈袋,香味還是沾染上筆記書了。很搭。
     他說這本筆記書捨不得用,所以轉送給我。我看了看,懷疑向來吃魚不分魚種、吃菜不識菜名的自己,有辦法用這筆記本嗎。這麼富有暗示性的「大自然禮物」,真不知從何寫起? 

     我最愛的筆記本是大學時阿湯送的生日禮物。阿湯讀商設,期末總得趕報告,不眠不休好幾日夜;敝人生日就在期末考週,那年她把設計作品剩下紙張,雪銅紙來著?夾雜圖畫紙、描圖紙、列印用A4紙張,裁切成13公分乘15公分的規格,讓輸出店環裝起來,封面是黑底白字的「ching」,內頁有數張是知名的藝術作品圖片,也有些頁數是長方形的摺頁。 
     這本獨一無二(唉,真愛這感覺。)的筆記本,不知道花了她多久的心力,著實讓我每次寫雜記時,就有一種微妙地開心。雖然她日後壓根忘了送過我這本筆記(-_-)。 寫這本「ching 」時也小小變了花樣,毫無規律的翻到哪頁寫哪頁,同一頁甚至看到三段不同日期內容,有回要寫小故事續集時,自己竟然也找不到上回在哪。本想連日期都不寫的,考慮再三再三,總怕有天誰人看到理不清,也怕自己啥都忘了,終究屈服在人造的規矩上。 
  
     收到「ching」的當時,我正在用的筆記本是小筠和于宣送的生日禮物,米白麻布(?)的封面、漂亮米黃色的內頁,還有一塊皮革扣起本子。那本子我用了兩年,剛開始用時,成天帶身上,深怕它弄髒,就手拙的用張幾乎全黑的海報,將它全部包起來、由白變黑。那本筆記是在我升大四上用完的,最後十幾頁我寫了"秘密"的草稿。 

    手邊還有兩三本沒開的筆記本,都是朋友送的。于珊送了white&Black,她送我的前幾天,恰好我也去買了本一模一樣的;還有本我妹送的青春洋溢的筆記本,很有她風格,但幾次想要拿起來用,遲疑一會後又放下,說不上該寫什麼;還有本封面黑底紅灰格線的筆記本,是國中時一位田徑隊學姐所送,標價30元,每每翻到就想起學姐離開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叫我珍惜它。阿,還有還有,阿湯去日本時逛美術館帶回來的,某天大風大雨的去找阿湯拿。 
     又是大風大雨的颱風假,狐疑起自己收過多少筆記本啦?花段時間記錄一下。另外,寫這篇文章時,捏了一撮藍莓嚼煙草放在舌根,舌根微微刺麻後,就開始吐口水,味道挺好(但我不抽煙,說不準),文章還沒打完,煙草就隨我過多的口水被吐掉了,應該是可以含更久咧?下次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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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日記能夠有所價值,見證文字和紙這些輕薄的發明,承載多少人類的思想,反映多少百無聊賴的生活。每當沈澱下來時,才知道能夠享受極苦才是極樂,比如安潔莉娜瓊莉是雙性戀又是SM愛好者,然後犧牲、抗拒這些享樂的誘惑,決定投向家庭和婚姻。我並非贊成家庭和婚姻必然是幸福的歸屬,而是贊成,極大的快樂幸福來自於同樣程度的忍耐。

扯遠了。今天想寫的主題是「讀的書」。好爛的標題,這題目起因於今日到蘇澳圖書館,想要借點閒書。前幾日到宜蘭縣史館,借回<時間、歷史與記憶>和<社群研究的省思>兩本論文集,打壞讀書胃口,決定還是有心情再來翻閱,而手邊坎伯<神話的智慧>是暢銷名著,但好像教科書或百科全書,看到第二章節,覺得遠沒有羅洛梅存在主義心理分析的<哭喊神話>來得吸引人,因此,再度把它放在一旁。另外,看完馬森象徵主義文學的短篇小說集<海鷗>,頗有看小劇場之感,詞彙華麗地鋪陳出場景、情節、象徵,但都是,全部短篇小說都在寫沈悶(或因為婚姻、家庭、愛情、事業、兒女等)的人們,如何在危機即轉機中,體悟或開始嚮往如海鷗般自由的意象。看一兩篇還會讚嘆他情節、情緒鋪陳描寫之準確優美,看到第三篇就快被悶死了。如果一直要說同一件事(自由),或什麼道理,該怎麼樣才會說得不千篇一律?

最近讀了兩本淺白易懂的好書,既有深入淺出的民族誌細節,又富文學素養、優美又不生硬的文筆,俚俗混雜且生動自然地寫出「生活、精神、性格」,又不流於囈語。一本是學期末趕在田野前唸完的廖鴻基<討海人>散文集,另一本是文建會首長(?)邱坤良<南方澳大戲院史>。前者略過不介紹了,但若討海人有閒情逸致來讀,應該會覺得有沾到精髓了。後者是邱坤良藉著記述從小到大遇到的人事物,主要是人,帶出一幕幕在南方澳上演的生活戲劇,邱坤良他本身最後研究牛肉場、歌舞秀、貼近俗民生活不假道學是她的特色也是書的特色。

再拉回一點主題,我發現自己讀書一陣陣地喜歡某類型的書(小說),從國高中迷歷史小說、大陸文革時代成長的作家寫得傷痕文學,莫言蘇童余華等人的寫實鄉愁小說,到雅歌塔的變色文學、赫拉巴爾冷冷的黑色筆調、有一本沒一本的科幻小說和劇本,發現最近越來越偏好「作者自序成分濃厚」的小說,會察覺是因為今天去蘇澳鎮借書,看中意的是:盧梭的<懺悔錄>和安妮法蘭克的<安妮的日記>。都是因為被書中幾句話吸引,讓我想要讀。

「我已決心要做一件前人未曾做過,以後也無人會做的大事,其目的就是將一個人赤裸裸地展現在世人面前,這個人就是我。只有我才瞭解自己與世人,我生來就與眾不同,甚至可以說,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樣的人。」(盧梭,懺悔錄卷一1712年~1719年)盧梭請求呼告上帝,堅定又自傲地說再沒有人可以如他一般誠實:「上帝!就讓我的同胞眾生都為聚在我身邊,傾聽我的告白罷。讓他們為我的墮落而感嘆,為我的邪行而臉紅;也讓他們每個人一樣坦白無偽地在祢的寶座前揭露自己的內心,看是否有人敢說:『我比他人更好』。」

安妮日記則是一位13歲猶太少女在二戰受到納粹壓迫,被關進集中營寫的日記。她在13歲生日,還沈浸在快樂沒有動盪的生活時,就寫下這般話:「現在言歸正傳來研究一下我為什麼開始寫日記:那就是因為我並沒有一個真正的知心朋友。….讓我把這件事說清楚,因為不會有人相信一個13歲的小女孩會覺得她自己是如何的孤獨在這世界上,即使她是如此,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她因此選擇跟日記交朋友,因為紙比人有耐心。紙也比較忠誠吧。

這兩段話的無法求證的「真實」動機,往往比起能夠求證的事物更加坦白,更加撼人心弦。讀書於是像在自我辯駁,又像追求古往今來的知心好友。看看,盧梭是位怎樣感性、勇敢地挑戰啟蒙時期理性邏輯的傢伙,看看,安妮如何自詡孤寂卻引起廣大群眾心靈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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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義阿伯是陳X江阿伯的堂哥,來新竹抓烏魚時和我爸結識,結識好幾年,但討海人際關係就像游牧民族一樣,結交的朋友範圍廣闊、分散各地港口,碰面多半是在抓「同一個海路 」的時節,真說要「熟不熟」不是普通方法可判別,但只要同是討海人來訪,那怕久未謀面都像熟識老友熱情招待。比如正義阿伯與我爸雖說結識好幾年、碰過好幾次面,但實際上大概是每年抓烏魚才碰面吧!儘管如此,我說我是新竹「乾仔」的女兒,要去他家「訪問」,爽朗的聲音穿透話筒:「什麼訪問、就說行行ㄟ啦。」隨即開始指路。宜蘭腔台語真的聽不太順,頻頻確認(後來證實大部分仍舊雞同鴨講)路徑,只抓住關鍵字就上路,阿伯說他:「住在五結鄉、沿著濱海走、有一個大橋、過冬山河、有一條溝邊的小路、然後看到人造的牛和馬、往左邊走會看到一間很大的廟…」,阿伯一直強調「大橋、牛馬、大廟」,我只覺得自己像在打怪闖關。

先騎中正路往「五結鄉」的方向騎,騎一小段就經過說大不大的橋,接著就看到許多間城隍廟、萬善宮,再撥個電話確認,才知道應該要騎濱海。又折返、在濱海公路上,騎10分鐘都沒經過「橋、廟、牛馬」,我攔下一位歐哩桑,撥電話給正義阿伯,請歐哩桑幫我聽。這才知道,我要去的那間大廟「真遠ㄟ咧」,還有得騎,(從蘇澳鎮要經羅東、冬山才到五結鄉)。在第一位阿伯的指引下「遇到叉路往左手……右手也對,這樣拐過去的路,會經過冬山河的大橋」,我繼續往濱海公路騎過了一座橋,橋下有略顯乾涸的溪,接著我走(錯了)第一次叉路、但沿路都是工業區沒啥廟,於是再度折返走去另一條往冬山的岔路。第二次走的岔路上有廟,還有一間專門做假山、假牛塑像的家庭式工廠,正當心裡想著:「應該會看見牛馬了」,果不其然,看到一間帝君廟(廟仔間)背後有一座牧童騎牛的塑像、側邊有一隻馬,我開心的以為自己終於走到了、打電話給正義阿伯。

「阿伯,我到一隻牛和一隻馬那邊了!」「好,安捏我騎出去帶你。就近近的了。」我開心地與廟旁住家的阿公抱孫聊天,過一會兒,阿伯來電:「阿你是在叨位!?」「我在一隻牛和馬這邊阿、阿伯你在哪?」,同樣也在牛和馬旁邊的阿伯大概很窘,他楞了一下「…阿你有看到廟嗎?」「有阿,有廟阿!」,「阿你是過了什麼橋?」,「我沒有看它的名字耶!」,「…….你看附近有沒有人,叫伊聽電話,我去找你。」阿伯心裡大概百味雜陳地知道我又走錯了路,雖然在「牛、馬、廟」附近,但顯然不是他說的地方。

因為抱孫的阿公正忙著,我叫住牽著腳踏車、帶金手錶、頭髮梳得趴哩趴哩的歐哩桑幫我聽手機。歐哩桑說:「你住在孝威喔!這聖心啦,勾就遠ㄟ捏…好好,我報呴伊行。」掛上手機,歐哩桑再度跟我強調還有一段路要騎,我得先騎回濱海公路對的那條岔路,再繼續直騎,直到過了跨越冬山河的大橋,在給他「轉回去、往左手邊」,會經過派出所、再直直騎就會看到一隻牛和馬,馬是白色的、就到「孝威」了,如果迷路,就問路人說「孝威」在哪?

我只想,自己都快變肖仔了。一路上心裡一直掙扎,要不要折返回蘇澳呢?最後想說,都請人家指路到這地步了,硬著頭皮闖吧!在騎好一陣子後,我再度回到第一次走的岔路上,騎過工業區、騎過荒蕪的田地,經過一直沒機會到的傳藝中心,我終於看到跨冬山河的大橋,大橋跟我沿途經過的橋差不多、但橋下是寬廣河面的冬山溪,看見提供划船競賽的冬山溪,真令我感動…

冬山溪、派出所、「牛和白馬!」如圖示:第一張照片就是阿伯說的孝威社區的白牛和馬,第二張則是我中途誤停的帝君廟。「阿伯,我真的看到白馬和牛了。」「好,你停在哪不要亂跑,我去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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